現在想來,影響我人生至深的一句話大概是國中班導說的:「人活著不過一求好死。」
在我出車禍當晚,膝蓋像被鹽酸洗過、大腿有如被火燒過,膀胱腫脹難忍的時候,望著病房窗外的萬家燈火,忍不住懷疑,我的肉體疼痛難當,為何我的精神依然爍爍?
要到什麼程度的疼痛,我才會昏迷?
即使骨折和膝蓋的開放性傷口已經仿若走過地獄一遭,但還比不上復健的折磨。治療師努力的扳彎我的僵直膝蓋,痛到眼淚簌簌流,她不放手,我也不敢真的叫出口,知覺敏銳到可以察覺時間分分毫毫地流逝,沒有味覺神經的膝蓋彷彿嚐了這輩子所入口過的酸辣總和,卻在這極度疼痛之時,我確切的明白,我還活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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